国运昌时花运昌
太平盛世喜牡丹
在人们对花卉王国的想象中
牡丹素以“花中之王”著称
立于春花万秀丛中
亦能艳压群芳,出类拔萃
其中渗透着的人文力量、艺术价值与生活智慧
正是牡丹的神奇之处
天彭牡丹,自然也不例外
最美人间四月天
牡丹花开动彭州
在眼下这个赏牡丹的最佳时节
品鉴彭州推出主题策划
《天彭牡丹史话》
让我们换一个角度看牡丹
走进今天的关键词:花史(上)
天彭牡丹的历史最早是和彭人始祖彭祖联系在一起的。商周时期,彭祖在彭州丹景山一带发现了牡丹养生的神秘功能,并炼制成丹。回望天彭牡丹的胜景,仿佛自带一种彭派的古意,不同的历史阶段,体现着不同的牡丹特色。
牡丹的历史,从文献考证来看可以追溯到4000多年前的夏朝。
《古琴疏》载:“帝相元年,条谷贡桐、芍药,帝令羿植桐于云和,令武罗伯植芍药于后苑。”其中,“相”是夏朝的国君,“木芍药” (牡丹)作为贡品。可见,牡丹最早是一种稀奇物种作为贡品献给国君的。
天彭牡丹的历史早期是和彭人始祖彭祖联系在一起的。商周时期,彭祖在彭州丹景山一带发现了牡丹养生的神秘功能,并炼制成长生不老“神丹”。
学者海洋《中华丹文化的发源地——丹景山》一文里表述,古彭人及彭祖在古彭州丹景山一带生存,这里每年盛开的一种鲜花,因其有特殊功效,又加花色如丹,故称其为“牡丹”。后世人称此山“丹景第一”,故名为“丹景山”。
而诗经《国风·郑风·溱洧》有一段关于周朝民俗的记载:“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郑国青年男女互赠木芍药(牡丹)的浪漫情景则见那时牡丹已具有吉祥、爱情的象征意义了。
秦汉到南北朝,牡丹的观赏并没有形成一定规模,主要价值还是药用,以根入药,称作丹皮。
《洛神赋》部分
牡丹作为美的象征,东晋时期已进入绘画。顾恺之根据曹植表达人神恋主题的《洛神赋》画成了洛神赋图,背景就有牡丹图案,这也是牡丹形象最早出现在画作中。
牡丹作为观赏植物栽培,准确的记载始于南北朝。据《太平御览》谢康乐说:“南朝宋时,永嘉(今温州一带)水际竹间多牡丹”。
唐朝,以其前所未有的辉煌与繁荣开创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人文艺术发展迅速。牡丹的栽培、观赏、买卖也成为一种潮流和时尚。许多著名的诗人为牡丹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篇:“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刘禹锡《赏牡丹》)
图中题诗为刘禹锡《赏牡丹》
唐诗,作为唐代文化发展的重要标志,诗咏牡丹的佳作让牡丹的风姿增添了更多的诗韵,在牡丹文化史上独树一帜。
杜甫《忆昔》:“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李白《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诗仙诗圣都写出了大唐的富丽堂皇景象。
北宋著名哲学家周敦颐说:“自李唐以来,世人甚爱牡丹。”
诗仙李白《清平调•牡丹》三首中,皇帝李隆基为“人中牡丹”杨贵妃在国都长安举办了牡丹音乐舞蹈盛会,名传古今。
天彭牡丹作为中国牡丹文化的重要部分,以“野逸之美”更具观赏价值和审美情趣,受到众多诗人的青睐。诗人杜甫、薛涛与天彭牡丹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牡丹经过唐代,已沉淀为中华民族审美意象,并升华为民族文化的符号之一,天彭牡丹,也成为彭人诗意生活的一个缩影。
成都花会是成都历史上的一张名片,丹景山的天彭牡丹自然是花会中的重要内容。唐代大诗人杜甫曾在此生活,诗赞成都为花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唐朝提倡佛教,寺院经济十分发达。天彭牡丹的种植便发端于彭州的庙宇。宋时陆游也在《天彭牡丹谱》中说:“土人云,曩时,永宁院有僧种花最盛,俗谓之牡丹院,春时,赏花者多集于此。”
丹景山的庙宇每到开花时节,游人愈多,香火愈盛,闹热异常,显示了大唐气象。彭州人每年清明时节到丹景山看牡丹的习俗发端于此。
五代十国时期,蜀地相对安定,文化方面出现了空前的繁荣。这一时期,天彭牡丹有了较大发展,为繁荣的初盛期,以丹景山为中心形成栽培观赏的盛大气象。
公元907年,王建在成都称帝,国号大蜀,史称前蜀。这一时期,北方牡丹开始传入成都,并逐渐繁盛起来。王公贵族好牡丹之风,直接推动民间的牡丹种植。
前蜀的一位四川籍诗人孙光宪的一首词《生查子》最能表现前蜀时成都牡丹的繁盛形态:
清晓牡丹芳,红艳凝金蕊。
乍占锦江春,永认笙歌地。
感人心,为物瑞,烂熳烟花里。
戴上玉钗时,迥与凡花异。
前蜀灭后,蜀王王衍将河南的王氏族人从河南迁移至彭州王村,今称“皇村坝”,在彭州通济境内。各种牡丹品种则随之进入彭州的庙宇、园林,丹景山牡丹在这时期也获得了充分的发展。至此,天彭牡丹与山崖相伴,从皇家林苑走入寻常百姓的视野,成为大自然的瑰宝。
公元925年,后蜀孟氏代替前蜀王氏。天彭牡丹在后蜀时期,出现了彭州牡丹发展史上的第一个高潮,天彭牡丹品种群基本形成。国泰民安,牡丹花成了这个时代的象征。
后蜀皇帝孟昶最宠爱的“花蕊夫人”费贵妃最爱牡丹花和芙蓉花。
孟昶要求官民人家大量种植牡丹,并说:“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不但下令在牡丹苑中大量培植收集新品种,孟氏还诏令所属少数民族地区贡献当地牡丹。花蕊夫人《宫词》云:“牡丹移向苑中栽,尽是藩方进入来。未到末春缘地暖,数般颜色一时开。”
上行下效,牡丹很快在蜀地传播开来。
当时,彭州相当于成都的陪都,这时期的天彭牡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彭州民间种植牡丹蔚然成风与彭州官员多是孟氏的亲戚或家乡人有密切关系,形成彭州处处种牡丹,家家种牡丹,争相培植新品种的繁盛景象。宫中需要,便在彭州调取或买进,因此彭州也称“花州”。全国除洛阳之外,此处最盛。故彭州因此有“小洛阳”之称。
《广群芳谱》引《成都古今记》:彭城牡丹在蜀为第一,故有小洛阳之称。天彭谓之花州,牛心山下谓之花村。
这些记载,充分体现了当时天彭牡丹的种植气象和地位。可以说,彭州是当时皇宫的牡丹品种繁殖基地。彭州处处都有以牡丹花命名的地方。花州、花村、花桥、花沟、花碑、花棚、花街、花巷、花龙门、花园、牡丹坪、花牌坊、牡丹台……有的地名至今犹存。
赵匡胤灭蜀,孟蜀宫苑之花“散落民间”。宫中名品几乎都流落到彭州,天彭牡丹锦上添花。
宋 徐崇嗣 牡丹蝴蝶图
宋代为彭州的牡丹黄金时代,尤其是在南宋时期,彭州已成为中国牡丹的栽培观赏中心,独领风骚。这个时期天彭牡丹品种群已形成,发达的牡丹商品经济,已成为推动天彭牡丹发展的动力,天彭牡丹文化也空前繁荣。
南宋孝宗淳熙丁酉(公元1177年)春,在成都举办了一次高规格的牡丹观赏活动——牡丹烛光夜宴。这种高规格的牡丹烛光夜宴,是中国牡丹史上的一大盛事。
夜宴参与者陆游在《天彭牡丹谱》中提到:淳熙丁酉岁,成都帅以善价私售于花户,得数百苞,驰骑取之,至成都露犹未晞,其大径尺,夜晏西楼下,烛焰与花相映,影摇酒中,繁丽动人……这种官民同乐观花的场景,在中国牡丹史上是罕见的,它表明当时政通人和,洋溢着人们对美的追求热情。
《天彭牡丹谱》配图
天彭牡丹品种群已经发展到品类五十余种,品种近百个,著名的四十多个,而且彭州的花户们还在“岁益培接”。陆游为其撰谱,并评价了天彭牡丹与洛阳牡丹并驾齐驱的崇高历史地位:“牡丹在中州,洛阳为第一;在蜀,天彭为第一。”
天彭牡丹的经济价值在宋代商业发达的社会中得到了极大的体现,天彭牡丹已成为与农业并驾齐驱的一种经济产业或行业。在陆游撰谱时,彭州花户们还在不断地培育新品种,新奇特异的品种还在不断地暗中出现, “花户岁益培接,新特间出,将不特此而已,好事者尚屡书之。”
牡丹文化是宋代一个极具特色的文化。据《天上人间富贵花——中国历代牡丹诗词选注》统计:“从唐迄清历代牡丹诗词共有3000余首,其中唐代300余首,宋代1400余首。”
中国牡丹文化史上的第一部牡丹诗词集,是名满天下的“红杏尚书”宋祁所著的天彭牡丹诗词集,具有里程碑式的历史文化意义。
彭州与牡丹
经过久远时光的淬砺
已经难分难舍,互为一体了
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彭州牡丹
承载着浓重的人文情结
在时势的沉浮之中
见证着历史的兴衰
也以它的命运起伏
阐释着“国运昌则花事兴”的至理
智慧之人
大概可从天彭牡丹的身影后
领悟滚滚红尘